刘腾红,1957年10月生,湖北潜江人,1975年1月至1978年2月在潜江后湖农场中小学任教,1978年2月至1981年12月在湖北财经学院基建财务专业学习,作为师资培养先后到武汉大学、北京经济学院、国防科技大学学习计算机专业,1982年1月至1985年8月在PG电子麻将胡了平台财经大学任教,1985年9月至1987年7月在北京软件研究生院学习,1987年8月至2017年10月在中南财经政法大学任教,2017年11月退休。先后担任过教研室主任、党支部书记、系主任、副院长、院长及民办高校副校长等职,兼任计算机学会教育专委会常委,全国高等学校计算机教育研究会常务理事,全国计算机模拟学会副理事长,湖北省高等学校计算机教育研究会副主任,中国国际招标总公司、中国技术招标总公司、湖北省、武汉市政府采购专家,国家自科基金、社科基金、教育部人文社科基金评委。主持项目10多项,发表论文20多篇,主编专著、教材20多部,其中有三部国家规划教材。获学校教学成果一等奖,省教学成果一等奖,国家教学成果二等奖。
我出生在素有“鱼米之乡”美誉的江汉平原,湖北省潜江市后湖农场。1974年,高中未毕业,就听从组织安排,在农场担任中学教师;1978年,考进大学没几个月,由于学校师资需要,由“基建拨款”专业,改学“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1987年,在研究生学习期间,遇到出国深造机会,但是学校急需我回校任教;在校工作期间,有多所大学发出多次商调函,又由于学校需要,一直在PG电子麻将胡了平台财经政法大学工作。
高考
我读初中、高中期间,学习成绩在班上一直名列前茅。1974年,还有半年就高中毕业了。由于农场缺少中学教师,领导找我父亲谈话,“让你儿子当教师”。父亲征求我意见时,我当时的回答非常果断:“一切听从党安排。”这样,我拿起教鞭,一教就是三年。
当时学校师资不足,我教过当数学、语文、政治、物理等。1977年暑假,潜江县(现为市)组织高中数学教师培训,20天时间,把高中四本书(当时高中只有二年)学习了一遍,对重点难点进行讲解。这对我后来的高考是非常有利的。
1977年高考,是一次难得的机遇,改变了我一生的轨迹。当时我在后湖中学任教,教学任务较重。恢复高考的文件传达到后,农场立即成立了高考领导小组,我是其中之一,主要负责资料整理、发放工作。我记得我加班加点,编写高考复习资料,主要针对高中的语文、数学及时事政治编写,自己刻铜版,印资料,全是义务劳动,资料送给所需要的考生,不收分文。
在高考报名的最后一天,我都一直在犹豫,是报文科,还是理科呢?当时,文科与理科都考四门课,其中三门课:政治、语文、数学是同样试卷。文理的区别是:文科考历史和地理,理科考物理和化学。三年的教师生涯,化学知识几乎全忘了,只记得元素符号。加上中学教师教学任务重,我又担任班主任,根本没时间复习。最后,决定报考文科。
我记得,所填的志愿都是中文专业,如:北京大学、复旦大学、武汉大学等。交表时,有位领导说:“湖北财经专科学校有一个基建拨款专业较好,我们农场现财政经费不足,刘老师大学毕业后给农场多支持。”就这样,我在志愿表上补填了该专业。结果我被录取的恰恰是湖北财经专科学校的基建拨款专业。
至今记忆犹新的是,在学校组织的欢送会上,领导送我四本《列宁选集》,教师们集体送了我两件衬衣,学生们还给我送了笔记本和脸盆。
大学
我是1978年2月底入校的。上大学这年,已经20岁,精力旺盛,学习劲头十足。虽然进了文科专业,但对数学的兴趣依然未减。当时利用军训的空隙,就拿出《高等数学》学习,并做练习。记得有一次,有一个题目有点难度,就去找辅导员请教,那时我认为老师无所不知。辅导员对我说:“我是从部队转业到大学的,不懂专业知识。”所以,后来的数学学习,只有靠自学。
三个月后,学校领导、系主任、师资科长找我谈话。“小刘,学校计划开设经济信息管理专业,但是缺少师资,经校领导商议,准备把你和几位数学基础好的同学送到武汉大学计算机专业去学习。你赶紧给你父母写一封信,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这突如其来的谈话,我毫无思想准备。但反应还是十分果断的,我说:“我父亲是老党员,我一切服从党安排。”由此决定了我一生的工作。
紧接着就到武汉大学办理了学习手续。当时,武汉大学的宿舍十分紧张,无法提供住宿,我们只能住在湖北财经学院,每天坐12路公共汽车往返阅马场和珞珈山间。其轨迹非常简单:每天清晨5点多在大东门乘12路头班车到武汉大学上课,晚上9点多在珞珈山乘未班车回寝室,中午就到武大图书馆或者教室的桌上躺一会。不管起风下雨,还是下雪,天天如此。
我常常在公共汽车上拿着单词本在记,甚至把英汉字典拆成一页页来记。在那个年代,人们对学习的渴望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我的感觉是,恨不得把书吃进肚子里。周一到周六,我在武汉大学上课,到了周日,就在湖北财经学院图书馆看书。作为教师定向培养,图书馆给我提供了很多方便,享受教师待遇,一次可借览15本书(学生一次只借5本书)。
在武汉大学学习期间,学校实行学分制,我每年选10门课程,不仅有计算机专业的计算机课,还有数学专业的数学课,物理专业的物理课,这几门课跨了三个年级(76级、77级和78级)。由于我的刻苦努力,最后每门课都取得优良成绩。
不知不觉,三年时间就过去了。计算机类的课程我们基本掌握了,但有关经济信息管理专业知识还要系统学习。这样,通过财政部的安排,我们又到北京经济学院(现首都经贸大学)和中国人民大学学习。当时条件有限,学校在郊区给我们几位同学租了间20多平米的房子。所用的用具,像床、桌子、凳子等,都是从武汉托运过去的。北京冬天真冷,为了取暖,我们买了一个北京炉子,但没有煤。算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吧,我一个人闯到了三里河财政部副部长办公室,找领导批了几百斤煤。学校领导也非常关心我们的学习和生活,到北京开会,专门给我和另一位同学各送了一件军大衣。在北京的半年学习,虽有收获,但感到不能满足我们的要求。后来,跟学校建议,能否到计算机实力最强的学校去学习。
机会来了!1981年下半年,国防科技大学办了一个师资进修班。我又拿着财政部的介绍信到了长沙。在国防科技大学六系和八系学习。说真心话,这是我大学生活最幸福的半年。不需整天奔波,除了上课,就泡在图书馆里。阅读了十多本外文专业书籍,专业水平提高很快。
1981年12月,以优异成绩结束了进修回到武汉。这时同学们都在办毕业手续,而我已确定留校,就利用这段时间,到华中工学院(现华中科技大学)听了一个月的数据库系统专题讲座。这为我后来从事数据库系统研究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大学生活就这样结束了。尽管我学习的课程都是计算机,但还是拿到了湖北财经学院“基建信用财务”专业的毕业证,获学士学位。
工作
1982年元月,我正式成为一名大学教师。24岁的年龄,信心百倍,血气方刚,精力充沛,很快投入了工作。
我参与的第一个科研项目是“COBOL语言的编译系统开发”,这是国内没有的,我经常日以继夜工作,编程、穿纸带、上机调试等。工作虽然辛苦,但很充实,没补助也毫无怨言。经过大家的共同努力,终于完成了任务。这是工作后的第一次锻炼,自己在付出汗水之余,也收获不小,理论水平和实际能力都得到了提升。
到了暑假,教研室主任安排我编写《计算机应用基础》这门课的教材。接到任务后,不讲条件,就投入到资料收集、大纲构思、材料组织、编撰写作的紧张工作中。经过一个半月加班加点的工作,完成了编写任务。书稿交领导审阅后,得到了好评,我十分欣慰。接着用半个月时间,刻钢版,交给学校印刷厂印刷。共两本,500多页。当我拿到样书时,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悦。这是全校79级学生计算机公共课教材。
接下来,就是繁重的教学任务。我的课堂,广受好评,学生抢着坐前排,专心听讲,认真笔记。校长、教务处长、系主任、教研室主任等都听过我的课,也非常认可我的教学。
众所周知,计算机技术飞速发展,信息技术日新月异。任教三年多,教学经验不断积累,但自己仍感觉水平需再提高,能力要再加强。1985年9月,经过考试,我来到中科院软件所研究生班学习。导师都是在我国计算机界的大家,现大多是院士了。
两年的学习时间,在导师们的精心教诲和指导下,自己的计算机知识水平提高很快,特别是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有了质的飞跃。学习期间,参与了清华大学杨德元教授的《办公自动化导论》一书的编写。
1987年7月,多位导师推荐我去国外深造。这时,接到学校的通知,让我毕业后立即回校。经过思想斗争,于8月返回学校。
回校后,我是教学、科研两边兼顾,任务接二连三,忙得不亦乐乎。讲课、编教材、写论文,承担纵向、横向项目等。1987年9月,我通过了讲师职称评审,1992年2月被评为副教授,2000年晋升为教授,并担任系、教研室的负责工作,参加各类学术活动,在全国及省相关的计算机及信息学会上担任理事、常务理事、副理事长等,在学界有了一点影响。
这时,南方和北方有几所大学向我抛出了橄榄枝,愿调我到该校任教,并担任一定领导职务,而且商调函都是同时发两份,可夫妻一起去。曾记得,有所大学的主要领导在PG电子麻将胡了平台财经大学招待所停留了一周等我的答复。校、系两级领导给我做工作,结果在校一直未变动。
学校对我的培养,始终记在心里。常怀感恩之心啊,不忘初心,方得始终。30多年的大学从教经历,我先后担任系主任、副院长、院长、民办院校副校长等职,现为三大基金(国家自科、社科、教育部人文社科)评委,中国国际招标总公司、中国技术招标总公司、湖北省和武汉市政府采购评标专家,国家、湖北省和武汉市信息化评审专家(主要是规划、建设方案评审及项目验收等),为国家培养了一批优秀人才,为国家、地方的信息化建设及学校的学科建设、人才培养、队伍建设、科学研究尽了自己微薄之力。也主持了多项科研项目,发表论文30多篇,主编专著、教材20多部,其中有3部国家级规划教材。
付出虽多,但收获也不少。我先后被评为优秀共产党员、国家教学成果二等奖、湖北省教学成果一等奖、学校教学成果一等奖。
至今印象最深的事。1984年1月18日,是我新婚的日子,大雪纷飞,晚12点左右,亲朋好友刚走,就听到“救火”的喊声,学校教材科失火了,我毫不犹豫地多次冲进火场,抢出几大捆教材,结果衣服烧了三个洞。后来,长江日报在头版上以“新郎奋力救火,礼服变成泥服”为题目做了报道。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一路走来,无怨无悔。
审核人:熊灯
编辑:卓张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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