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回眸杂忆
□段 甦
朱德总司令有诗云:“昔上井冈山,革命得摇篮,千流归大海,奔腾卷巨澜。”是井冈山这个革命大摇篮,把中国革命的星星之火,点燃到全国各地,燃成燎原之势,红遍中国。我常想:就我个人及一部分中原大学毕业的老同学而言,我们走向革命的摇篮却是在宝丰——开封——武汉——中原大学。五十周年校庆时为校庆纪念专刊写了一首诗:
《摇篮情思》
逐鹿中原战犹酣,帷幄侧畔辟校园;
孺子从戎学马列,麦场听课议共产。
革命摇篮恩情重,烈火真金壮士丹;
风雨征程半世纪,夕阳红霞映长天。
正是在宝丰、开封、中原大学,通过学习社会发展史、社会科学概论、中国革命的时局、政策和中共党史等课程,初步形成了各自的革命人生观,坚定了走革命道路的决心,再苦再累也不怕。尽管道路坎坷,风风雨雨,革命道路走了一辈子,从一个青年学生到白发苍苍的老者,回首往事,无怨无悔。
“一颗顽石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锻就一颗螺丝钉,风雨征程六十年。”
我也曾经把自己比作出自深山的顽石,经咱们学校、人民军队和工作单位、社会和我们这个时代大熔炉的锻造,虽没有成为国家栋梁之才,却锻造成一颗普通螺丝钉,党叫干啥就干啥,党指向哪里,就奔向哪里。
1949年2月,我们学校刚从宝丰农村迁到开封河南大学不久,当时我在文训一班,住在河南大学进大门左侧河大女生院,学习条件比在宝丰时好多了。当时著名表演艺术家崔嵬是中原大学三部负责人,迪之是我们文一班班主任,穆毅是辅导员,崔嵬、迪之、张星源老师、还有李光瓒老师经常给我们讲课,学校当时号召参军,要“打过长江去,解放全中国!”我们文一班有三个同学经报名批准参军,全校共有400多名同学参军。潘梓年校长在河南大学大礼堂主持欢送我们参军的大会。2月26日,我们400多人坐上火车,汇入百万雄师下江南的洪流,我们三个文训班学生,对口分配到文艺单位,崔灏、谌才浩分到二野文艺工作一团,我被分配到文工团二团。以后横渡长江,挺进华中,进军西南,我都在二野文二团里,拉幕布、当群众演员、下工厂办图片展览、打腰鼓,到以后又当电影放映员、摄影员,当编辑。刚解放重庆时,需要粮食,部队组织机关干部以班、排、连建制下乡征粮,扛起枪下乡征粮,我又当过征粮工作员、区政府工作员,完成任务后又调回部队继续搞摄影和编辑工作。五十年代转业到地方基本建设部门,写过一首打油诗自勉:“脱下军装换便装,解甲卸鞍下战场,基本建设加油干,人民战士当自强。”在这以后,我当过宣传干事、理论教员、工会干部、报纸编辑、记者,也下放当过工人和农民,样样都干。80年代调到省建筑设计院搞工会工作,离休后,被香港校友林兴识聘用,到广汉筹建金源米业公司,当了两年筹建经理,以后回到成都,又被聘到省建委参与编辑《省建筑志》、《建设证研》、《四川建设法制》、《四川市长通讯》等杂志,工作干的很杂,典型的螺丝钉和万金油干部。80年代初到建筑学院时,院里有以条规定,有大学学历的书报补助费比一般干部高些,在这之前,我填写的都是解放前的学历:高中。1984年,中央颁发84.031号文件,其中规定,凡因参军或工作需要离开高等学校的,一律按毕业生对待。我向组织部门反映后,他们问我可否取得证明,我立即向武汉寄信,当时湖北艺术学院已改称武汉音乐学院,老同学找到穆毅和刘松慧,经他们帮助,立即将证明寄往我们设计院,1984年以后,我的书报补助费立即增长一倍。(1948年底,我们中原大学前四个队是发了毕业证的,当时因为我已调到文一班并很快参军,没有拿到,是1984年武汉音乐学院寄来证明,才落实了我的学历。)这使我对母校、对老师、对帮助我获取学历证明的老同学满怀感激之情。
1986年6月,我在中原大学文一班学习时的辅导员穆毅老师偕夫人刘松慧(文一班老同学)来成都旅游,穆老背个大背包,老同学提着个大旅行包,我推个自行车,把背包、旅行包搁在自行车后架上,我们三人步行由火车站走到我家里,我是怀着报恩和感激之情把他们接到我家居住的。因为学校能够迅速开来证明,是因为穆毅老师、刘松慧同学健在。加之我个人比较喜欢书法,当时穆毅老师是湖北书法家协会秘书长,我在多处景点都看到过他的墨迹,非常敬仰。可是万万没想到我干了件蠢事,那年设计院刚为我分了一套三室一厅的新房,正在修缮装修,无法入住,只好把他老两口安排老屋居住。熟料,老屋天棚抹灰层夜半落下大块泥巴,险些砸着贵客,吓得老两口坐了大半夜没睡觉,险些惊吓出病来。事后,我写诗向老师和老同学致歉:
夤夜屋顶坠泥尘,天棚塌落疑地震,
有心虔诚待远客,无意冒险惊故人。
绿衣传书致歉意,桃李难报春风恩,
且喜霜鬓比翼鸟,历尽劫波情更深!
接信后,穆毅老师不仅原谅了我,还和了一首诗,复了信:
蓉城夜宿遇坠尘,虚惊一场何认真,
承蒙接待当贵客,本应我来谢故人。
迟迟未复致歉意,校友挚意不言恩,
且喜华发皆健在,此行更增友谊深。
因为我在洛阳王城公园和PG电子麻将胡了平台其他地方多处看到穆毅老师以魏碑或行书的艺术形式留下的墨宝,也请他将此诗写下,穆老师毫不犹豫,很快大笔一挥,以行书留下他刚劲拙朴的墨宝。这幅字我一直珍藏着。这件事,也一直像浮雕一样,永远镌刻在我的记忆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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