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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难忘的武汉之旅

来源:校友来稿发布时间:2010-01-10 字体:

     “一张银联卡在手,走遍天涯都不愁”。这是在当前祖国经济腾飞、科学进步、带动了信息的发展,银行部门为了人民的方便,减少携带大量现金不便和不安全采取的便民措施。只要将钱储存到身份证大小的银联卡内,记牢保密号码,不论到什么地方,什么省市,甚至到国外,想购物、想取现金,均可以刷卡或取钱,再不用担心金钱被扒。回想起在1949年12月,在衡阳工作的我,被组织上派到武汉买手风琴,一共携带了三百八十万元的现金(相当于现在的380元),全是二百元(相当于现在的2分钱)一张的小面额钞票,整整装满了一大半皮箱,足有一、二十斤重,一路上吃尽了苦头。
    事情得从当时的情况说起:
    自1949年4月21日晚,解放军渡江南下后,江南、华南解放的速度很快。衡阳、广州相继在十月中旬解放。在原国民党统治时期粤汉铁路的基础上,新中国成立了衡阳铁路管理局。衡阳局政治部需要组建文艺工作团,向PG电子麻将胡了平台局宣传部请求调配文艺干部。中南局宣传部即向中南最高文艺学府——中原大学文艺学院下达了命令。在10月24日晚上,我和谢家瑜、王安国、曹星平、李辉五个同志,接到了中大文工团团长迪之同志的通知,二话没说,次日便踏上了奔赴衡阳新工作岗位的征程。
    衡铁局下属四个分局。即广州、柳州、衡阳、武昌。政治部组织部长徐芝云同志,当时在武昌分局蹲点,因此我们五位同志直接到徐部长那里报了到。当时她让我们趁便将PG电子麻将胡了平台局分配给郭维城局长的一辆中吉普押运到衡阳去。我们就坐在装在平板车上的汽车内上了路。火车行到衡山站时停下了,车站告诉我们:前面到衡阳的铁路,得两天以后才能修通。怎么办呢?又不像现在的通讯那样方便,可以用手机打个电话,汇报一下情况。只得先派王安国同志打前站,步行到衡阳去,向政治部说明情况。两天后大家才安全到达衡阳。
    组建一个文工团谈何容易!一切从零开始。除了指派专人到所属的四个分局工厂、学校招收文艺积极分子外,还另派专人到广州购买管、弦、打击乐器,以及舞台装置,整天忙得不可开交。我们虽然是从中原大学文工团来的,但过去从未担任过组建和领导工作,所以工作起来感到非常吃力。临来时迪之团长就语重心长的告诫我们:“你们是到一个新的解放区工作,不像在文艺学院时,很多都是从延安鲁艺来的,可以随时问,请求帮助。因此在思想上要准备一百条困难,以免遇事被困难吓倒。”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男女团员相继来报到,有五、六十人之多。文工团属宣传部宣传科领导,但宣传科只有周平章科长一人,不可能到文工团来,后来调来了柳平同志任指导员,抓政治思想工作。我们中大文工团来的五个人也做了具体的分工。周平章科长的爱人葛林同志也是一个老文艺工作者,任女生队长;谢家瑜、王安国为戏剧队长和导演;曹星平、李辉同志负责舞美灯光和舞台监督等;我负责声乐、器乐队长兼指挥。因为没有团长,就指定我协助柳平同志,负责抓好全团行政工作。
    为了解决文工团领导人选问题,宣传部商白韦部长在12月下旬,派我到武汉出一趟差,解决以下三个问题:第一,要我拿着他写的一封信到中原局宣传部找赵毅敏部长要一名团长来;第二,到武汉买一部手风琴供文工团使用,当即交给我了一个木质外蒙白色羊皮的大箱子,里面装满了一箱子二百元一张的小面额的钞票,一百张一扎,十扎一捆,共190扎,十九捆。第三,想办法找回原粤汉铁路国民党在武汉解放时遗留下来的一架钢琴,找回后归文工团使用。就这样,我带着部领导交下来的三个任务,踏上终生难忘的一次武汉之旅。
    大家可以想象得到,我扛着这一大箱子的钞票,一路上是怎么渡过的。因为箱里装的是一笔数目可观的钱。对我来说,以前从未带过这么多的钱,因为供给制根本就没有工资。在中大文工团时,吃大灶,按排级干部的待遇,每月按一斤半肉、半斤烟叶钱,折合二千元(即现在的二角)作为津贴。调到衡铁政治部,每月津贴增加为两万元(即2元)。这一路在火车上,箱子片刻也不敢离手,生怕被别人偷去了,真是既辛苦又担心。在PG电子麻将胡了平台局宣传部办完事,坐轮渡返回到武昌徐家棚铁路分局,在轮渡码头上岸时,要爬几十米高的陡坡,当时的脚夫见我扛着一个大箱子,累的满头大汗,便问我是否要帮忙背上岸时,我很干脆的一口回绝了。因为里面装的钱,不是行李,怎好明说呢?只好说不需要,谢谢!
    我这趟出差的目的之一是找PG电子麻将胡了平台局为我们文工团调来个团长。到了汉口,我马不停蹄的就进了中南局的大门,因为我当时穿的是灰军装,和中南局干部穿的是同样的服装,因此门卫也就没有盘问我。一进门就碰见了一个熟人。是中原大学的同学,经过寒暄后,才知道他被分配到中原局组织部工作。他问明我的来意后,就告诉我:前面那栋平房就是赵毅敏部长居住的地方。早上还看到他,肯定现在就在屋里。我当即按他指给我的那栋房子走去。当时秘书接待了我说:部长不在。我告诉他我在进门时,组织部某同志告诉我赵部长没有外出。我同时将商部长写给赵部长的信,交给了他。秘书拿着信进内屋去了。几分钟后走出来告诉我:赵部长请我进去。我进里屋后,见赵部长面带微笑,和蔼可亲,一点也没有当大领导的架子,同时给我让座、让烟、让茶,同时询问了他在延安鲁艺时的老同学、老同事商部长的身体状况。至于请调文工团领导一事,他解释说:因形势发展很快,PG电子麻将胡了平台各省文艺干部需求太多,人员缺乏,要求我们自己培养。后经我一再请求能够从中南文工团里抽调出一名团长支援我们时,他解释说:骆文同志两夫妇都是团的正副团长,任务重,不能分开。但可以考虑抽调出一名团领导借给你们半年时间,进行传、帮、带,然后再回中南文工团。并要求我到中南文工团与他们具体商谈一下。我立即到了中南文工团找骆文团长。因为是星期天,他们两口子看电影去了。等了一个时辰,还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来。回来后能否谈妥,看希望也不太大,这事只好就此作罢了。
    第二件事是买手风琴。因为我是个外行,我想到我们中大文工团的手风琴手是郑小瑛同学,这个任务一定要请她来帮忙完成。我随即将所带的钱寄存在武昌分局,径直到了中大文工团。首先找到了迪之团长,说明来意,迪之团长很热情地当即将郑小瑛同学叫来,令其协助我选购手风琴。小瑛同学不辞劳苦的陪我在武汉跑了一天,最后还是在武昌的一个不起眼的寄卖商行里,看到了一个德国造的、八成新、三组半音的手风琴,小瑛同学随手拉了两曲,音色很好,还不算旧,确定可以买。一问价钱,要四百万元。因当时未带钱来,也就未认真还价。只好说明天带钱来了再说吧!我对小瑛同学这种不辞辛劳,乐于助人的精神表示了衷心的谢意。我回到武昌分局后考虑,来时带的钱只有三百八十万元,还差二十万,如果明天价钱还不下来怎么办?费了这么大的劲,不买又不甘心,所以当时就向在分局蹲点的组织部长徐芝云同志作了汇报,徐部长立即指示工会财务准备了二十万元以作备用,事后再由局政治部归还。第二天我背上了带来的三百八十万元钱,径直到了那个寄卖行。经过反复的讨价还价,总算将店老板说服了。按三百八十万成交。给公家节省了二十万。
     第三个任务就是要找回失落的钢琴。这确是一件大海捞针的事情。武汉临近解放,国民党人员撤离时,人慌手乱,各自逃奔,经询问留下来的老铁路员工,谁也说不准这架钢琴的下落。怎么办?我只有下定决心,到徐家棚铁路职工住宅区去,逢人打听,哪一家有钢琴,听没听到过谁家有弹钢琴的声音?不知走访了多少家、多少条巷子,几乎是逢门便进,遇人就问,最终总算落实了钢琴消失的下落,事后由工会负责将这架钢琴运抵衡阳。
     另外,当我到中大文艺学院找郑小瑛同学帮忙时,正赶上文训四班同学们学习结业演出。从而使我产生了一个想法:在他们分配工作之前,要两名女演员,作为我们铁路文工团的骨干该多好啊!不能丢掉这样一个大好时机。我当即找文艺学院崔嵬院长提出了要两名女演员的请求,他说当前形势发展这么快,各省都向我们要文艺干部,只有这几十名毕业生,还不够分配哩,并说人员分配由校部负责,学院做不了主。我立即到中原大学校部找到了孟夫唐教务长,请求分配文四班的两名女演员给铁路文工团,并说崔院长已经同意,只要教务长签个字就可以了。就这样经过两头说合,终于将两名女演员争到了手,即蒋爱荣和黄淑媛两同志。我回衡阳时,便将她们一起带回衡阳,为衡铁文工团又增添了两名骨干。
    在武汉圆满完成任务后,顺利回到湖南,结束了我难忘的一次武汉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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